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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物館頻道

一場雲霧中的盛宴─記苗栗縣賽夏族民俗文物館「謎途織返-tininhoero:an」成果特展

文‧圖/溫璧綾

一、前言

2020年3月10日一早,筆者與同仁一行3人從臺東出發,約下午4點終於抵達苗栗縣南庄鄉東河村的向天湖,因為山上起霧的關係,途中我們還迷了路。此行目的除了參加3月12日於賽夏族民俗文物館「謎途織返-tininhoero:an」成果特展的活動開幕外,也為本館籌劃中的賽夏特展進行田野調查紀錄。

史前館因地處臺灣東岸之故,長年以來雖與原住民部落共同合作、共同策展、資源共享,但合作對象多為屏花東的部落。此次因為一件賽夏族的館藏文物,開啟了史前館與西部原住民部落更多的連結。

二、「謎途織返-tininhoero:an」成果特展開幕

為了保存及延續賽夏族織布技藝,苗栗縣南庄鄉的東河社區發展協會,共聚集族內11名編織工藝師,復織百年前祖先的傳統服飾。歷經5年的時間,研究、記錄及分析來自國立臺灣史前文化博物館、日本京都工藝纖維大學美術工藝資料館、國立臺灣博物館、高德盛家族及收藏家廖賢德的藏品,共復織了6件短衣及11件長衣。

而為了讓更多民眾能欣賞賽夏族傳統織品工藝之美,在賽夏族民俗文物館的支持下,將其復織的成果展訂名為「謎途織返-tininhoero:an」,自2020年3月12日至5月10日,於該館3樓特展區展出。3月春天的向天湖多霧,開幕當日更是伸手不見五指,為此次開幕增添了幾分「仙氣」。經過一連串官方儀式後,再由東河鄉長老帶領進行傳統祭祀祖靈儀式,特展的開幕活動便在雲霧中順利完成。

林建成副研究員於開幕式上代表本館致詞

林建成副研究員於開幕式上代表本館致詞。

三、「復織」是條漫長及艱辛的路

  在賽夏族各祭典中傳統服裝扮演著重要角色,但由於過去三、四十年來,生活習慣改變,已少有族人在織布,因此造成技藝的流失與文化斷層。1984年間受到原住民文化復振風潮的影響,族人們開始要求參與祭典時須穿著傳統服飾,但當時部落裡已經沒有人在織布了,於是產生了採借與代製傳統服飾的現象。當自覺保存及傳承傳統文化及技藝的重要性時,族人們籌組了傳統服飾重製工作小組,定期討論並收集傳統服飾的相關資料(林淑莉,2018)。2014年,藉由籌備巴斯達隘(Pastaai)的十年大祭,由東河社區發展協會辦織布教室,並在國立臺灣大學人類學博物館與族人的協助下,嘗試重新重製傳統服飾。

挑起此傳承織布重擔的編織工藝師風順恩認為,服飾的失散,等於家傳紋路的消失,而這些紋路凝聚了部落的歷史、家族的記憶與情感,透過祭典的喚醒,這群織女們決定把家傳服飾一件件織回來。織布是件耗費體力及精神的工作,加上織布難以養家活口,放棄的人也不少。當這群織女們坐在織布機前,就像踏上個人的修練之路,磨練技巧,也琢磨心境(黃詩茹,2016)。曾經遺失的祖先紋路,正透過織女們鍥而不捨的努力,針針血汗逐漸織出。

復織成品

復織成品。

四、常見的賽夏族織紋

常見賽夏族傳統服上織紋有來自神話傳說像閃電的「卐」雷神紋及海女紋;來自族群相互採借的「XO」紋,據風順恩老師說,此紋在五峰系統賽夏族及泰雅族的服裝上都有,有人說是竹籬笆的概念,也有牽手的意思;另有「日」形太陽紋的「日」字紋。「日」字紋及雷神紋已分別於2018年及2019年依《原住民族傳統智慧創作保護條例》,受到「原住民族傳統智慧創作專用權」的保護,需經過族人或部落申請單位同意才可使用。

風順恩老師感慨認為,圖紋背後的意涵,因為失去太久也無從考證,只能看圖說故事,但想像空間非常寬廣,不外乎生活的環境、空間與習性相關,這也是織女的新課題。

重製賽夏服飾的織女們

重製賽夏服飾的織女們。

五、結語

從一場特展中我認識了一群努力找回自己已消失文化的織女們,她們不懈的毅力,沒有屈服於現實的環境,尤其是「為家人親手織一件傳統服飾」的心願,著實令人感佩。

史前館與賽夏族的夥伴關係,不僅只有藏品的復織技法的紀錄,或是復織成果的展示,而是讓復織的傳統服飾回到族人生活的文化脈絡中。

參考資料

林淑莉,2018。賽夏族傳統服飾復振之路,原教界,第 80 期,頁18-21。

黃詩茹,2016。賽夏織女,追尋遺落的技藝與記憶:訪編織工藝師風順恩,臺灣工藝季刊,第63期,頁60-63。

(本文作者為史前館展示教育組研究助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