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古探索

「牙齒知多少」特展

以「牙齒」做為特展中心的念頭始於2020年，當時是以照片展的概念開始發想，不過，後來因應南科考古館各年度特展排定，「牙齒知多少」特展最終於2023年敲定展出期程。「牙齒知多少」特展展期始於2025年11月25日，止於2026年5月3日。

「牙齒知多少」特展的副標題設計為「全糖市的神秘面具」，意圖以偵探推理方式，引導遊客了解各展區的內容。其中，「全糖市」的命名靈感源自「臺南」在臺灣糖業史上的重要地位，而南科考古館又座落在臺南。其次，「神秘面具」指涉蛀牙後修補的假體，透過「戴著面具的市長夫人原本是顆美齒」的概念，突顯「保持牙齒健康」的重要性。

這個特展的內容主要分成4個部份：首先介紹牙齒的形態，包括牙齒的構造、牙齒的功能、人與動物的牙齒相似與差異；其次，描述關於乳齒的各地風俗民情，說明如何由牙齒的生長與顆數來了解個體的年齡；再來，身在南科考古館，當然不能忘記史前人（或是史前動物）的牙齒；最後，身為地球人的一員，我們自然也要好好做好牙齒保健！

以下就來介紹「牙齒知多少」特展的內容。

牙齒的形態

牙齒涵蓋了7個部位，有齒冠、琺瑯質、象牙質、牙根、根管、牙髓與牙齦。齒冠的意思是「牙齒的皇冠」，也就是張開嘴巴可以看到的部份，它是由一層琺瑯質所覆蓋。而琺瑯質是整顆牙齒中最堅硬的材質，這層白色閃亮的琺瑯質會保護牙齒的齒冠。象牙質是牙齒最主要的部份，位在齒冠底下，包裹著牙齒的牙根；象牙質比骨頭還硬，但是比琺瑯質軟。牙根則把牙齒固定在顎骨當中。根管就是象牙質當中的管洞，這些管會穿透到牙根，將牙髓帶到顎骨當中。牙髓包含有血管和神經的軟質組織，讓牙齒有生命。牙齦就是粉紅色柔軟的組織，它圍繞著牙齒。

在形態上，人的牙齒與獼猴類的牙齒相似，與象科的脊齒型、牛與鹿的月齒型、豬的丘齒型、犬與貓的裂齒型等不同；但各類牙齒（門齒、犬齒、前臼齒、臼齒）在功能上是相同的。

長在最中央、像刀一樣很利的門齒，也就是門牙（或稱前齒），共有8 顆，作用就像刀一樣，用來切割食物。長在門齒旁邊、用來撕碎食物的4 顆尖尖的牙齒，因為長得很像狗的牙齒，所以稱為犬齒。前臼齒或稱小臼齒，共8 顆，長於犬齒之後，每一顆都有尖尖的兩頭，用來碾碎食物。因為小臼齒都有尖尖的兩頭，也稱為兩頭齒。12 顆大且強有力的臼齒，位在嘴巴的最後面，每一顆都有4個尖頭，用來碾碎然後研磨食物。最後面的4 顆大臼齒會在大約20 歲的時候長出來，俗稱為智齒。

胎生哺乳動物中，食蟻獸和鯨豚不具異型齒特徵，而所有鯨魚當中，只有鬚鯨沒有牙齒。其次，所有居住在陸地上的動物，牙齒最大的就屬大象了，而且不像人類會換2次牙（就是乳齒與恆齒），大象一輩子要換5次牙。

再者，人的牙齒數目與其他哺乳類動物也不同。以人與新世界猴的牙齒為例，成人有28-32 顆牙，而新世界猴有36 顆牙。貓的牙齒約28-30顆（貓只有門齒、犬齒與臼齒）。狗的牙齒有42顆。獅子和老虎的牙齒數和貓一樣，有30顆。牛沒有前齒和犬齒，牙齒共有32顆，且形狀和貓、人類都不同。馬和驢的牙齒總數則在40-42顆。

神奇的牙齒

人有乳齒與恆齒，乳牙的處理方式因各地風俗民情不同而有差異，但大致可以歸納於15類：愛斯基摩人是包在肉中丟給小母狗吃；加拿大、美國、澳洲、丹麥、英國有牙仙子的傳說；墨西哥、烏干達、南非、西班牙、法國的傳說與老鼠有關；牙買加有大黑牛；巴西、韓國（大山烏）、印度（麻雀）、尼泊爾（小鳥或麻雀）的傳說與鳥類有關；毛利人會將乳牙往懷卡托河（Waikato）丟；阿曼與埃及會將乳牙往太陽的方向丟；印尼、希臘會將乳牙往屋頂丟；臺灣、印尼、泰國、柬埔寨、新加坡、日本會將下面牙齒往上丟、上面牙齒往下丟；奈及利亞會將乳牙與石頭一起丟；菲律賓會將乳牙藏在特別的地方；馬來西亞會將乳牙往土裡埋；瑞典會將乳牙放在裝水的杯子裡；智利的父母會將小孩的乳牙製成飾品，再回送給小孩戴，是少數突顯父母角色的風俗；德國覺得掉牙齒很平常，沒什麼需要做的。

乳齒與恆齒的生長情形還可以協助我們辨識個體的年齡。舉例來說，一口牙中可見門齒乳齒（已長好）、門齒恆齒（正在冒牙）、第二臼齒乳齒（已長好）、第一臼齒恆齒（已長好），說明這個人可能2-4歲。一口牙中可見門齒恆齒（已長好）、第二臼齒乳齒（已長好）、第一臼齒恆齒（已長好），說明這個人可能4-8歲。

WST-P37R-M2 2-4歲（陳慧美攝影）。

WST-P35L-M11 4-8歲（陳慧美攝影）。

史前人的牙齒

牙齒裝飾的行為可見於現代與史前社會。牙齒裝飾的目的則有很多種，有人為了追求美感、有人為了表示自己的兇猛（如維京人）、有人為了誇富（如史前婆羅洲人），無論何種目的，其結果就是在牙齒上做文章：貼圖、或鑿痕、或鑽孔。

以臺灣為例，臺東的卑南遺址與臺南的烏山頭遺址就可見拔牙的現象，通常被拔的牙齒是左右兩側的側門齒與犬齒，這種行為亦可見於臺灣原住民族中的布農族、泰雅族與鄒族，一般認為屬於成年禮的一部份。

動物的牙齒也常被當作裝飾品。以史前社會為例，在南關里東遺址可見鑽孔的鯊魚牙或豬牙被當做裝飾品來使用。

牙齒保健

乳齒與恆齒一樣會蛀牙。換言之，當我們吃完東西後，食物的小碎屑會黏在牙齒上，這時候細菌會和口水混合在一起形成「牙菌斑」。這些酸性的垃圾會慢慢腐蝕牙齒的琺瑯質，時間久了就變成了蛀牙！

寶寶睡覺的時候，口水會變少，這時如有奶水殘留在嘴裡就會變成細菌最愛的遊樂場。細菌會透過奶水製造出很多酸性物質來攻擊寶寶的小牙齒，形成奶瓶性齲牙。換句話說，唾液對預防蛀牙有極大的功效。而藥物、食品、壓力與水份不足都會影響唾液的分泌。

另外，如果牙齒少了一顆，就像書架上少了一本書，其他牙齒會開始亂跑，讓整排牙齒都變得歪歪斜斜。當牙齒排列不整齊時，清潔就會變得很困難，細菌更容易躲在縫隙裡搗蛋，增加蛀牙的機會。長期下來，還可能讓咬東西變得不舒服，甚至讓臉部肌肉感到痠痛。

最後，牙線搭配刷牙、貝氏刷牙、每半年定期洗牙是保持牙齒健康的不二法門。其中，貝氏刷牙法包括以比「讚」的方式握好牙刷、45度角刷牙、每次2-3顆牙的小範圍輕輕刷、三面（頰面、舌面與咀嚼面）都要刷。

參考文獻

臧振華、李匡悌（2013）。《南科的古文明：南科考古發現系列叢書（一）》。國立臺灣史前文化博物館。

展覽名稱：牙齒知多少：全糖市的神秘面具

展覽日期：2025年11月25日 ~ 2026年5月3日

展覽地點：國立臺灣史前文化博物館南科考古館 2樓特展廳

（本文作者為史前館南科館管理中心副研究員，「牙齒知多少」特展策展人）